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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处员企划——初任务

• 友情向

• 标题放飞自我瞎起的
  

时日已是盛夏，天气闷热得很。

“酒は飲め飲め飲むならばぁっとぉ……”

唱着民谣的人盘坐在落地窗旁边，弯曲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大腿上敲着拍子，扎着短辫的脑袋像是失去重心般不时的前后左右摇晃。他的另一只手捏着盛满酒的酒盏，神色迷惘的眺着外面。

这是公寓的十三层，通过落地窗可以观览半座城市的景色，甚至还可以看见碧绿海湾的一隅。

可他记忆里的日本一直都是古朴的。那时的人们穿着和服，住着土木建成的房屋，日复一日的种地耕田为生。如今映在眼中的一切都在历史的变迁中糅合、变革，然后焕然一新。

在这个时代，他不认识的、不能理解的东西有很多很多，比如他身后那个叫做沙发的家具上躺着的人。

这位有着凛然美貌的女人似乎并没有作为女性的自觉，仅仅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便敢蜷在那里午睡。那件衬衫在站立的时候还能遮住大腿的一部分，身体弯曲以后却连遮住屁股都变得勉强，要不是有只狐狸趴在她的身前遮挡了最为关键的部分，还真让他感到不自在。

他正喝着酒，那只狐狸突然说起了话来。

“玖冴寺大人。”

听到呼唤的声音，女人醒了过来。似乎这不到一小时的午睡已经满足了她，脸上的睡意在睁眼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

“在您的附近发生了特殊事件，我们接到了审神者的求救。”狐之助昂起头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

“啊是吗。”

女人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回答一件她并不感兴趣的事情，但是人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往衣柜走去。

顺带一提，疑似是为了出门方便，女人把衣柜放在了客厅中靠近玄关的位置。

狐之助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抖了抖毛，轻轻一跃跳到了女人的肩膀上。

“玖冴寺大人，这是您成为特处员以后第一次执行任务，虽然有日本号帮忙，但是我也会跟着您并指导您的。”

“噢，有任务了吗？”日本号提着酒坛从地板上爬了起来，高大的身体晃动了几下才稳住身形，“那么，第一次任务，就让你见识一下三名枪的好处吧。”

“拭目以待呢。”

女人低头检查着腰间的武器，狐之助蹲在地上望着她。

不错的回答嘛，日本号扬起了嘴角。透过落地窗看到女人已经穿戴整齐，他转过身后，感觉自己好像酒醒了一大半。

这个人变得与他第一次见到时截然不同。

那个穿着印有鹤纹的红色振袖的女人，如吉原的花魁般令人惊艳。而眼前的人换上了黑色的工字背心和一条黑色的长裤，嘴中衔着发绳，手臂高高抬起，手中捋着自己如黑缎般的长发。

她的美有一种性别倒错的感觉。

她弯曲的手臂没有多余的赘肉，修长的腿结实而笔直，平肩与挺拔的立姿使她看起来威风凛凛，那双赤色的眼睛更是隐藏着锋芒。

“女武士一样啊……”日本号倚上身边的墙，挠着头小声说道。

女人微微歪头，投来半分目光。

“没什么。”日本号耸了一下肩，“还没问过啊，你是做什么的？”

她束好了头发。甩了甩头测试发绳的松紧程度，然后走了几步从鞋架里取出鞋子，坐在式台

上穿了起来。

“雇佣兵。”她这才慢吞吞地答道。

日本号朝她走了过去，坐到她的旁边，在门口拾起自己的鞋子穿在脚上。

“雇佣兵？那是什么？”

“谁给我足够的钱，我就受谁的指示加入战争或去杀死某个人。”

“那不是和杂贺众一样吗？你一个女人竟然靠这个谋生？”

在日本号的惊呼中，女人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靠这个为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

……

…………

在狐之助的指引下，玖冴寺伊月和日本号来到了一家酒吧前。

酒吧并不起眼，坐立于离繁华区域较远的街道上。

玖冴寺伊月端详着酒吧的名字，挑起了细细的眉。这个酒吧在普通市民的眼里不出名，可是她却在不久前得到了这里开着地下赌场的情报。

“确定是这里吗？”她转头问肩膀上的狐之助。

“是的。我已经能感受到那位大人的气息了，很虚弱呢，要抓紧时间了玖冴寺大人。”

“地面还是地下？”

“是地面。”

斟酌着这个回答，玖冴寺伊月走向酒吧的大门。

整条街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初步判断里面的人类全灭或有人被劫持为人质。全灭了还好，她只要解决敌人从尸体中把那个求救的审神者挖出来。后者就麻烦了。

她握住了门把手刚要拉动，狐之助突然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使她动作一顿。

“玖冴寺大人，不是这里，在后面。”

“后面？”

两个人顶着烈日绕了半条街来到了酒吧的后门，已是汗流浃背。

是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僻静小巷。

巷子两边放着长方形的铁皮垃圾箱，门是坏的，溢出的杂物和垃圾堆在周围散发着恶臭。距离垃圾箱不远、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五个打扮像小混混一样的男人正在围殴趴在地上的人。

“我错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我了……”那个人抱头求饶着，看起来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行了。

“老子借你的钱居然全输光了！今天一定要打死你才解气。”

一个人照他的肚子狠狠踹了过去。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啊。”

围观了一会儿，日本号露出了厌倦的表情。

玖冴寺伊月也是这么想的，她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狐之助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抬起爪子指着被揍的那个人大声叫道。

“是那位大人！”

玖冴寺伊月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没想到它这么一喊，围在那边的人像是听见了一样全部看了过来。

怎么搞的，普通人不是应该看不见它的吗？她皱起了眉。

那群人在看到身材高大的日本号以后呆住了，只有其中一人尖声笑了起来。

“路过的？还是这家伙喊来帮忙的？”他一边笑着，踢了审神者一脚。

“……路过的？”日本号单手抱着后脑勺，轻蔑地看着他们，显然不是很想参与这件被他评论为无聊的事情。

玖冴寺伊月叹了口气，开始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就是了，我是被喊来帮忙的。”

“就凭你？哈哈哈哈哈，老大你听见这个女人说什么了吗？”混混甲夸张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个女人要来帮他。”混混乙跟着起哄道。

“居然要女人帮你，果然是废物啊。”混混丙嘲弄着踹了审神者一脚。

“真没办法啊。”听着这些讥讽的言论，日本号垂下手，仗着腿长意思着小跑了几步，跟在了玖冴寺伊月的身后。虽然他不屑于和这群人动手，但是给搭档站个场的还是能做的。

玖冴寺伊月没有什么反应，脊背挺得笔直，任由他跟着。

日本号走着走着发现自己一九五的身高还是有威慑力的，他动起来以后，对面的其中一人面色紧张了起来。

“你们都闭嘴。这家伙一直在被我们打，怎么喊的人？”这个人蹲下来抓住审神者的头发把他拖了起来，然后他瞄到了审神者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妈的！你们没搜他的身吗！”

其余四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怯怯地答道：“我们是后跟上来的，以为已经搜过了……”

“一群白痴！”

老大怒骂着把审神者扔到地上，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压倒性的存在感，他站直了身体。

那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的腿有些发抖，硬着头皮抬头看向那个男人。

快和酒吧大门一样高的男人板着一张脸。白色的工字背心，灰色的工装裤，还夸张的戴着白色的头巾，腰间拴着一个酒坛，看起来像是工地在休息中才匆忙赶过来的搬砖大叔。然而就算是搬砖大叔，这健硕的身材和粗壮的手臂，他们五个加一起恐怕才能勉强打过他。

“只要把他们揍趴下，那个人就得救了吧。”

玖冴寺伊月侧头看向日本号，实际是在向同侧肩膀上的狐之助确认。

凭她常年为政府工作的经历，直觉告诉她总会有些讨厌的规矩在等着她。

“不行的，玖冴寺大人。任务中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狐之助苦闷地摇着头。

——果然啊。

不能打架真是麻烦。

玖冴寺伊月听了以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地上趴着的审神者。

“这个人做了什么？”

“这家伙输光了自己的钱，在赌场里声张下一场肯定能翻盘到处借钱想继续赌，结果把我们老大借他的钱也全输光了！”混混丁说道。

“哈？连这种话都信，你们老大是个笨蛋啊。”玖冴寺伊月看着他们，微微皱眉，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

“你说什么？”

“敢侮辱我们老大，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混混故作凶态，瞪大眼睛吆喝着。

玖冴寺伊月的目光越过他们，定在了领头人的身上：“你们想要什么？”

领头人抽着嘴角推开混混们来到了最前面，一个勾拳对着面门直接挥了过去。

“老子要老子的钱！”

小巷本就不大，玖冴寺伊月的身体随着惯性后退几步，狠狠撞在了旁边的铁皮垃圾箱上。

她扶着垃圾箱的门勉强站在了垃圾堆里，一阵短暂的眩晕后，她感到有液体从鼻子中流了出来。接着她看到领头人掏出一把匕首扔向了混混那边。目光追过去，混混甲接住匕首架在了审神者的脖子上。

“九万日元，换这小子的命。”

领头人活动着手腕，表情阴狠地喊着，为自己制造气势。

“混蛋。”

日本号诧异地看了玖冴寺伊月一眼，把领头人拎了起来就要动手。

“住手（やめろ）。”玖冴寺伊月伸手抹掉了鼻血，直起身体从垃圾堆里走了出来。

她知道日本号在想什么，只不过她没有对方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她是故意卸了防备，否则她经过训练的身体会在躲开的瞬间做出反应进行还击，那样就违背了规则。

狐之助跳到日本号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了不能伤害普通人的事情，日本号不甘心地嘁了一声，把人放了下来。

领头人整理着衣服的领子，一脸傲慢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女人。

玖冴寺伊月转身抬起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然后对领头人说道：“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天黑之前我拿钱来换人，在这期间不许再动那个人。”

领头人看了一眼手表，14时23分。他效仿她抬头看了看太阳，除了眼睛被日光刺得生痛，什么也没看出来。

玖冴寺伊月看着他傻瓜一样的不明举动就当他默认了，绕过他走向了审神者。

“还有，我要拿一样东西。”

“喂你想干什么？”混混甲慌忙把匕首贴在了审神者的脖子上。

玖冴寺伊月见此也没有走太近，站在两步之外问道。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这些……全部……”

两枚硬币被审神者从口袋里掏出后抛了过来，在地面上滚动了几下停在了玖冴寺伊月的脚边。

她出门时身上只带了买烟的钱，所以她是来借钱的。做好了是50日元甚至10日元的心理准备，玖冴寺伊月弯腰捡起硬币查看面值——是两枚500日元，比她预想的要多。

她攥住硬币往酒吧的后门走去。

“喂，你去哪？”被晾在一边半天的日本号叫住了她。

“赚钱还债。”玖冴寺伊月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手里的硬币被她抛起来又接住，“你在外面等我。我和他们老大约定这期间不能对那个人动手。”

听明白了言外之意，日本号有些不耐烦。

“啧，又是无聊的差事，能不能喝酒啊？”

“随便你。”

……

…………

日本号坐在临街背阴的一个外挂空调上喝着酒。

中午剩下的酒还剩那么半坛，喝到现在也快见底了。

他默默地看着街上车来人往，就像是一个人生失意的醉汉。

落日就快沉了下去，狭窄的巷子比街上暗下来的速度要快，没过多久那五个混混也拖着审神者来到了巷口。

“喂我说，你女人不会是从酒吧正门一个人逃走了吧？”混混甲半开玩笑地喊道。

日本号瞥了他一眼，纠正道：“那不是我的女人。”

“少来了。”

混混甲表情猥琐地指着他，引来一阵哄笑。

日本号握着酒坛的手渐渐攥紧，像是要将其攥碎在手中。

这时，从之前的混乱中消失了的狐之助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跳到了他的大腿上。“日本号大人，相信我，她还在这里。”狐之助四只爪并在一起坐着，看起来十分乖巧，可它的语气却是坚定的。

“啊，我知道的。”

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和玖冴寺伊月结下契约后便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此时此刻，那家伙还在努力着——「从一开始她就决定了以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日本号移开目光，不再理会那些混混。他喝了一口酒，紫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嘴边挂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容。

半晌过去，有人从酒吧的后门里面走了出来。那人右手拎着一个袋子，左手夹着一颗燃烧着的香烟，像是赶路一样步子迈得很大。

狐之助跳到地上，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辛苦了，玖冴寺大人。”

“真是的，不要总是让我干这种事情啊。”她一边和狐之助抱怨着，一边把袋子扔给了领头人，“下次我的运气可就没这么好了……”

领头人被沉甸甸的袋子砸得不轻，顾不及胸口的疼痛，他把袋子放到地上打开了袋口。里面装的不是什么九万日元现金，而是赌场里的筹码。他和围在旁边的混混们手忙脚乱地一起清点着。

“老大，换成等价日元是九万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有数学方面好的混混先报了出来。

领头人看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那混混抱起袋子跑进了酒吧后门。

领头人抬头看向玖冴寺伊月，面色古怪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玖冴寺伊月没有回答他，而是把跪在地上的审神者拽了起来，然后向狐之助进行确认。

“任务结束了？”

“结束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狐之助点了点头。

玖冴寺伊月把烟放在嘴边衔着，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节豪快地响着。

“啊……难得的假期，手痒想赌一赌，结果竟然输的这么惨……半年的工资都输掉了啊，可恶。”

审神者想到自己失去的钱财，痛苦地捂着脸又跪到了地上。

“你这家伙，在输的那一瞬间想的一定是只要玩下去就能翻盘吧。”玖冴寺伊月低头看着他说。

“不都是这样想的吗！”被说中内心而受了刺激，审神者激动地咆哮道。

“给你个忠告好了。”玖冴寺伊月对他说着，锐利的目光掠过那几个混混的身体，“没有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时候要愿赌服输。”

审神者听完之后抬起了头，却把她的忠告当成了耳旁风，抓着她的裤子哀求道。

“喂教教我吧，怎么才能赢得九万块！”

“啊？”玖冴寺伊月取下香烟，看着审神者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我今天只是运气好，我输的最惨的一次把我的节操都输掉了。”

“噗。”喝着酒的日本号漫不经心地听到了此处，一口酒喷了出去。

什么啊，还以为她真的在赌博方面有一手。

审神者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狐之助来到了他的身边。

“喂……下次我再输了还会不会有人来救我啊？”他问着狐之助，声音小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人，作为神职人员您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接下来您会被送进相关部门进行观察和戒赌。”狐之助晃了晃尾巴，召出了传送的法阵。

“怎么会这样……”审神者突然站了起来，对玖冴寺伊月喊道，“喂，快救我离开这里，不然我是不会还你九万日元的！”

玖冴寺伊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两枚硬币展示给他。

“钱是我替你赚的，1000日元的工资我已经收下了，不需要你还。”

审神者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瞪大了眼睛，几秒后他像是想清了什么，笑了笑转身走向法阵。

“……我还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的。”

玖冴寺伊月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了剩下的四个混混面前。

他们还在等着同伴带现金出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轮到你们了。”

玖冴寺伊月把香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充满挑衅意味地看着他们，前后活动着经过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肩膀。

“你这个女人是想打架吗？”

在混混丙的带头下，四个人摩拳擦掌走上前准备把玖冴寺伊月围在中间。

这里空间过于狭窄，被围在中间是不妙的。

赤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她主动迎击，抓住正前方的混混丙的胳膊拉了过来。一脚踹开左边围上来的混混甲，然后把手中的混混丙扭向右边挡住了一击后用力把他直接推向对方，那人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压在了地上。

接着她一拳挥向了没来得及绕到她身后的领头人，对方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地在身上摸来摸去掏出来一把匕首。玖冴寺伊月看到匕首皱了一下眉，弯腰闪过身后被踹开又爬起来的混混甲的偷袭，回身一个侧踢把他踹进了垃圾箱。

看着三个人全在地上打滚，领头人苦着一张脸像赴死一样大叫着冲向了玖冴寺伊月。

“混蛋，杀了你——”

他胳膊伸的笔直，什么地方也不瞄准就是一顿乱刺。

玖冴寺伊月左右晃动身体轻松避开了这异常滑稽的攻击，过程中她甚至还听见了日本号的笑声，她回头向日本号的方向瞪了一眼。

这样的攻击方式十分消耗体力，很快领头人的出手不再那么频繁，玖冴寺伊月趁着空隙擒住他的手腕，夺下匕首，把他拎起来扔进了垃圾箱与混混甲做伴。

解决完了这些人，玖冴寺伊月感到痛快了不少，她转身笑着向日本号走去。

日本号跳下外挂空调站在巷口看着她，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辛苦了，玖冴寺。找个酒馆我们喝酒去。”

……

…………

他们刚来这座城市不久，失去了狐之助的两个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最后酒馆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卖关东煮的路边摊。

两个人坐到了推车前的长板凳上。

“欢迎光临。”摊主大叔热情地看着他们。

日本号用手扇开从锅里涌到面前的热气，四处察看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于是问道。

“有酒吗？老板。”

“客人，您的面前就是酒啊。”

摊主大叔弯腰从下面的柜子中取出一个装有冰块的酒杯，放到了日本号的面前。

日本号听了，惊奇地看着桌子上这些胖矮不一的玻璃瓶子。

“这些都是酒？”

摊主大叔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听这个大个子的口音应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嚷着要酒竟然连日本酒都不认得。

“你都尝一尝就知道了，我会付钱的。”玖冴寺伊月也不了解日本酒，只好这么说。她看了看今日的菜名继续说道，“老板，我要海带卷、魔芋粉丝和鱼卷。”

“真的？你带了多少钱啊？我可不客气了。”日本号拿过一瓶清酒，看向玖冴寺伊月邀请道，“一起喝吧？”

摊主大叔把装好关东煮的盘子放到了玖冴寺伊月的面前。

“那九万日元里我抽走了一万日元。”

玖冴寺伊月从筷子筒里拿了一双塑料筷子，本来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她的语气听起来却毫不在意。

“你可不要想骗我，有一个小混混不是查了说是正好九万块吗？”

“没错，是九万块，但是那家伙是换不到钱的。”玖冴寺伊月掰开筷子夹起一块鱼卷，放入嘴中，“我和赌场老板交了个朋友，九万块送回去是见面礼。”

日本号盯着她的侧脸龇牙咧嘴了半天，还是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低头往杯子里倒着酒。

不管如何，这顿酒钱还是要靠她付的。

“两位大人久等了，我回来了。”

狐之助从半空的法阵中跳了下来，平稳地落在了桌子的一角。

玖冴寺伊月沉默着。

直到吃完了盘子里的关东煮，她放下筷子，平静的眼睛看向了狐之助并问道。

“普通的人类应该是看不见你的吧，之前在巷子里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怕玖冴寺大人觉得任务无聊而走掉，所以就让他们看见我了。”

“你这家伙啊……”

玖冴寺伊月瞪了它一眼，想着吃完饭再问果然是对的，没有被扫了兴。

因为听了狐之助的回答而被酒呛到的日本号把头扭到了一边。

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彼此彼此吧。

咳嗽之余，他这么感叹着。